首頁 總理
總理
組織圖(中央委員會) | 總理 | 總裁 | 主席 | 副主席 | 秘書長 | 副秘書長 | 黨務主管 | 中常委 | 中央委員 | 黨代表

 

總理 孫中山先生

 

中華民國國父孫先生(一八六六 ~ 一九二五)名文,字載之(乃自取「文以載道」之義),譜名德明,幼名帝象;

十八歲在香港受教會洗禮時署名日新(乃自取「日新又新」之義),業師區鳳墀據粵音「日新」為改號曰「逸仙」,自是中西師友皆以逸仙稱之,漸以此號揚於國際;

三十二歲至日本於投宿旅邸時,日籍友人為掩護革命領袖行蹤而代署「中山」,先生旋奮筆續一「樵」字,示為中國山樵,後亦常於函箋自署中山,國人遂以中山先生稱焉。

 

先生以清朝同治五年丙寅歲十月初六日(一八六六年十一月十二日),誕降於廣東省香山縣(今名中山縣)之翠亨村。

其先世本中原望族,自唐末屢遷,歷江西、福建,至明初入粵;其高、曾、祖三代均業農,父達成公早歲務農嘗致小康,後遭時難中落而出外勞工,後復返里重振舊業;至三十三歲始成婚,娶楊氏,生子三女三,長子德彰,名眉;次子德祐,名典,早殤;先生其季也。

 

 

先生七歲入私塾,凡七年而畢經業。

時其長兄德彰先生在檀香山墾牧有成,獲當地政府特許招徠華人前往助墾,母楊太夫人亦亟思一睹其事業,遂獲父達成公之允諾,侍母隨搭載運移民赴檀之輪船前往。

先生本「志窺遠人,性慕新奇」,此行「始見輪舟之奇,滄海之闊,自是有慕西學之心,窮天地之想。」其影響於畢生志業者至大。

抵檀未久,太夫人回國,先生獨留。初,德彰先生命入所營米店佐理商務,雖稍習即通,然志不在此;長兄知其有志於學,乃使進入英人所設之意奧蘭尼書院(Iolani School)就讀。

此己卯(一八七九)年先生十四歲時事也。

 

先生中文基礎已具,初學英語,先事觀察靜聽凡十日,自以中英文相較之,頗有獨特會心。

及至十日後展開學習,以讀以寫,進步極速,且尤以英文文法之領會勝於西童。

三年後卒業時,於數百學生中,獲夏威夷王親頒英文文法優勝獎,華僑引以為榮。

蓋當時夏威夷猶獨立之國也。

旋入檀島最高學府奧阿厚學院(Oahu College),此校為美人所設,係教會學校。

先生本意於畢業此校後赴美留學,乃因在校受牧師薰陶欲受洗入教,長兄顧慮父母斥責,並認為先生所受西洋教育已足敷用,命輟學回國再治國學,先生遂於癸未(一八八三)年夏離檀返粵,時十八歲也。

然仍於當年之冬,在香港與摯友陸皓東同時受洗於基督教「公理會」。

 

乙酉之年(一八八五),是時正值中法戰爭,海行途中每閱西報,均見外電報導中國軍隊奮勇作戰之新聞,並有中國擊敗法軍導致法閣改組之事實;但抵達香港時,清廷已與法國簽訂天津條約,讓安南予法國。先生鑒於滿清愚昧腐敗,喪權辱國,憤慨萬分;適此際於碼頭得見中國工人拒修法國戰艦之義舉,深受感動,乃「始決傾覆清廷、創建民國之志」。

 

先生既立救國救民之大志,遂於翌年畢業於中央書院之時,慎重考慮職業選擇,先擬投考陸軍或海軍學校,繼思研習政治法律;後憶及前往檀島時,曾有教會司鐸杜南山語以范仲淹「不為良相,當為良醫」之言,乃決定習醫,由是「以學堂為鼓吹之地,借醫術為入世之媒」,救國事業遂發韌矣。

 

先生於丙戌(一八八六)年二十一歲時入廣州博濟醫院(Canton Hospital)附設之醫科學校,在校結識志士鄭士良,並與校外志士尢列邂逅相識,相為砥礪反滿救國。

一年後,轉學香港新創之西醫書院(The College of Medicine for Chinese, Hong Kong),在校復結識楊鶴齡、陳少白、關景良等,皆志同而道合者,日以排滿之義放言高論。

 

甲午年(一八九四)之春,中、日之間有事於朝鮮,先生觀察大局有變,慮滿清腐敗無以應之,徒致國危民困也。

時李鴻章以漢人承擔重任,且為「洋務運動」主持者,並亦為香港西醫書院之名譽贊助人,先生欲有所匡救於時,乃作書上致之,期李能恢擴宏圖,勤求遠略,自「人盡其才、地盡其利、物盡其用、貨暢其流」之大經大本致力,勿徒羨「堅船利砲」而舍本逐末。

書上,李末能納,惟為發「農桑會籌款護照」一紙,亦見其不拒之意。

先生遂偕陸皓東遊京、津,復溯長江入武漢,以觀察形勢,預為他日建旗倡義、再造中華之計。

乃秋,中日戰起,清軍屢敗,先生視時機已至,乃再赴檀香山,欲糾合海外華僑,組黨救國;至十月二十七日(陽曆十一月二十四日),興中會遂告誕生。

 

文章插圖

孫中山先生,號召華僑同志,創立興中會之革命組織於檀香山茂宜島。
 
 
先生創立興中會,明揭振興中華之宗旨,同時凡入會者均秘誓以「驅除韃虜、恢復中國、創立合眾政府」之目標,並以選舉方式推定正副主席與職員,其組黨目的與組織精神於此可見。
 

先生於乙未(一八九五)年初,自檀香山返香港,聚晤舊友陸皓東、鄭士良、陳少白、楊鶴齡、尢列等,籌立興中會總部以進行國內起義。時有楊衢雲、謝纘泰等人,先已以「開通民智、改造中國」為宗旨創立「輔仁文社」,先生以志業相近,遂與接洽,衢雲等欣然同意舉全社併入興中會;於是租定總會所一處,託名「乾亨行」,即於正月二十七日(陽曆二月二十一日)正式成立興中會總會,與會者皆以「驅除韃虜,恢復中華,創立合眾政府」為誓,並改訂章程,發布宣言,積極籌備舉義。

二月二十日(陽曆三月十六日)以幹部會議決定:先攻取廣州為根據地,並採用陸皓東所設計之青天白日旗為起義軍旗,即分工展開各種活動,先生主持前方發難任務,衢雲主持後方支援工作。

先生旋入廣州,創農學會為機關,並以廣徵同志;各項準備甚為順利,乃定重陽節為起義之日。

 

不幸屆期衢雲在香港誤事,以致事機敗露,陸皓東、程耀宸、程奎光、丘四、朱貴全等多人被捕殉難,首次起義乃告失敗。

事敗後三日,先生始脫險至香港,旋偕陳少白、鄭士良赴日本。

九月二十八日(陽曆十一月十四日)船抵神戶,時廣州義舉已喧騰東鄰,先生閱報,見有「支那革命黨孫文抵日」數字,因語少白曰:「革命二字,出於易經『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』一語,此語吾輩宗旨相符,即以革命稱吾黨可也。」自此,先生神聖高遠之救國事業,乃正名為「革命」。

近代中國實亦由先生首用「革命」一詞,並直指「革命之名詞創於孔子」,而絕不認其為譯自西文或得自日本,蓋日本實借自中國之易經也。

至於以「順乎天而應乎人」為革命之定義,其意境自高於一般輕用之者,故又屢言「革命為寶貴尊嚴之名詞」,「革命者,乃聖人之事業也」,以見其內心對革命事業之虔誠莊敬。

 

先生自神戶至橫濱,訪晤馮鏡如等,即行組織興中會橫濱分會,公開革命宗旨。旋即斷髮改裝,再赴檀香山,並為周遊美歐之計。

翌年丙申(一八九六)四月,遇業師英人康德黎於檀島市街,相約於遊美之後即赴英倫會晤。

八月,先生於自西徂東橫游美洲大陸後,即由紐約乘船赴英。

 

先生在美宣傳革命之時,已受滿清駐美公使密偵跟蹤,抵英之後,即在滿清駐英使館所雇偵探嚴密監視之中。

八月二十六日(陽歷十月二日)晤康德黎於倫敦,並訪業師孟生博士,均告戒慎防滿清使館暗算,先生大笑置之。至九月初五(陽歷十月十一日),果被清吏誘禁於清使館內,凡十三日之久,歷經險危,終得康德黎與孟生二師營救脫險。

先生以英文著「倫敦被難記」(Kidnapped in London)發表,中國革命領袖之聲名自是傳揚於全世界。

倫敦脫險後,先生暫留歐洲,從事政治風俗之考察,並結交其賢豪。

以大英博物館藏書豐富,每日前註閱讀連續半年之久,對於政治、外交、法律、軍事、礦業、農業、畜牧、工程、經濟,均作細心研究,因而於瞭然全局中取精用宏,乃「取民生主義以與民族、民權問題同時解決」,為一勞永逸之革命目標,「此三民主義之主張所由完成也」,殊可視為人類思想史上之大事。

 

戊戌(一八九八)年秋,國內發生政變,滿清慈禧太后幽禁光緒帝於瀛臺,捕殺「維新」人士多人,維新派首要康有為、梁啟超等分由宮崎、平山協助避難日本。

日政界耆宿犬養毅與宮崎等咸以康、梁亦謀革新而遭放逐,勸先生與之聯合。

先生然之,擬親往慰問,期推誠相與。

詎康另有所圖,妄稱奉有光緒帝之「衣帶詔」,未便與革命黨首領往還;惟梁啟超屢相晤談,表示願意合作。

會其黨徒王照不直康之所為,公開揭發其所稱「衣帶詔」之偽,康銜恨遷怒,遂愧然離日,且以敵意對革命黨矣。

梁於康走後仍與先生續商聯合,為康所知,派員促其離日,梁乃於翌年(一八九九)冬赴檀香山,行前且表誠擊合作之態請先生作書為介在檀友好。

先生不疑,坦然以應。

迨梁至檀島,持先生介函大獲信任禮遇時,竟詭稱「保皇與革命原屬同流,名雖有別而宗旨則一」,欺騙一部分興中會員助其設立「保皇會」,事為先生所聞,馳書責之已不及矣!

 

庚子(一九○○)年夏,北方發生「義和拳」之亂,清廷愚昧,竟引以自衛,縱其亂政與排外,招致「八國聯軍」蹂躪中國之慘禍。

先生見危亡瓜分迫在眉睫,亟思奮起拯救,乃一面部署再舉起義,一面策劃保全南方。

時李鴻章方調廣州出任兩廣總督,在港同志何啟代表先生與香港總督卜力(Sir Henry Blake)接洽,勸說李鴻章據南方獨立,以事撥亂反正。

先生並擬訂「平治章程」六條,其要旨即為建立合眾政府,致送卜力請為轉致。

先生且曾親赴上海,試尋策動兩江總督與兩湖總督之途徑而未得也。當茲往返活動之際,先生曾獲李鴻章幕中策士劉學詢之函邀,謂李有獨立之意思得先生助力云。

先生雖疑,仍以有利大局而赴香港,至則李果派軍艦來迎;同行2日友宮崎等為之欣喜,先生則囑慎重,及試,果陷阱也,幸未蹈之。

不久北京陷落,清廷逃亡,急調李鴻章北上向八國談和。

李既離粵,獨立之議寢,而先生起義之部署亦告成熟,箭在弦上矣。

 

自庚子之役後,國民日漸醒覺,志士紛組革命團體,其著者如:辛丑(一九○一)之春,粵籍留日學生王寵惠、李自重、馮自由等人組成「廣東獨立協會」;壬寅(一九○二)之春「留東學人章炳麟、秦力山、馬君武等人發起舉行「中夏亡國紀念會」,張繼等人發起組織「青年會」;冬,蔡元培、吳敬恆等人發起組織「愛國學社」;癸卯(一九○三)之春,鈕永建、藍天蔚等人發起組織「拒俄義勇隊」,後改稱「學生軍」;冬,黃興、劉揆一、宋教仁等人發起組織「華興會」;甲辰(一九○四)之春,黃興再與會黨人士共立「同仇會」;冬,龔寶銓、蔡元培、陶成章等人發起組織「光復會」。

此四五年間,國內外革命組織遍起,並皆以書刊作革命鼓吹,鄒容「革命軍」、陳天華「猛回頭」等即其著者。

至乙巳(一九○五)之春,更有歐洲留學生邀先生前往組織革命團體;而在國內與在日本之各革命團體負責人,感於團結之需要,亦均望先生東返,以總革命組織之成。


 

先生癸卯(一九○三)年夏在日本青山開辦革命軍事學校起,改革命誓詞為「驅除韃虜,恢復中華,創立民國,平均地權」,較之初期誓詞增入民生主義之內容,即以此施行於爾後組織之入會宣誓,革命宗旨自是益臻具體。甲辰(一九○四)之秋,先生在紐約首次發表對外宣言,題為「中國問題之真解決」,主旨在指出西方對中國存有兩種誤解,實皆中國受外人侵佔之時所產生:其一、謂中國關閉成性,此乃滿清專制統治之現象,以往無此事也。其二,謂中國地大物博人眾,一旦富強,勢將成為「黃禍」;其實中國人天性和平守法,從不對外侵略,昔日之所謂「黃禍」者,亦係外人侵佔中國時,其黷武侵略之延伸也。中國人唯有驅除韃虜,建立民國,乃能對世界和平有所貢獻,斯非黃禍而是「黃福」也。故望崇尚獨立與和平之美國人民,同情中國人民支持中國革命。

乙巳(一九○五)夏日,先生自歐洲經南洋返抵日本,至則各革命團體志士紛紛來見,皆申進取之意。六月二十八日(陽歷七月三十日)先生召集中國革命同盟籌備會,到者凡十七省志士七十餘人,(關內十八省唯甘肅無留學生。)先生演說革命宗旨與方法後,即行合組新團體之討論,決議定名稱為「中國同盟會」,並即各自親書入會誓詞,舉行入會宣誓。誓詞曰:「驅除韃虜,恢復中華,創立民國,平均地權,矢信矢忠,有始有卒,如或渝此,任眾處罰。」會後,繼續加盟者絡繹不絕;至七月二十日(陽曆八月二十日),乃正式舉行中國同盟會成立大會於東京,先生被一致推舉為總理。

同盟會成立後,即創辦「民報」為機關報,先生親撰發刊詞,正式揭出民族、民權、民生「皆基本於民」之三大主義,為革命奮鬥目標。繼編定「同盟會革命方略」,正式宣示所進行者為國民革命,將創立者為中華民國;並舉所誓之四綱,定「軍法之治,約法之治、憲法之治」三程序以達成之。主義與方略既定,革命同志遂各依任務,展開組織、宣傳,與佈置起義。至丙午(一九○六)之秋,期年而已,仁人志士自動加盟者已逾萬人,革命風潮已遍於全國各地。清廷震懼,知革命本部在日本東京,革命事業乃先生領導,遂藉外交力量,請日本驅逐先生出境。丁未(一九○七)年春,先生被迫離日。

庚戌(一九一○)正月,全美洲之「中國同盟會總會」成立於舊金山,先生改訂新盟約,將同盟會四綱改為「廢滅韃虜清朝,創立中華民國,實行民生主義」三綱,明確三民主義目標;並改同盟會會員為「中華革命黨黨員」,顯見其改革同盟會之深意。是年夏,啟程東返。

時國內由先生安排成立之同盟會南洋支部,實際以代東京本部執行革命指揮任務;己酉之冬,為策劃起義,復由先生指示設立南方支部於香港,委胡漢民為支部長以主其事。倪映典與趙聲策動廣州新軍有成,預定庚戌上元日起事,未及期而新軍於正月初三(陽曆一九一○年二月十二日)鼓噪發動,援者不及集,遂致頓挫,映典身殉,是為先生領導革命第九次起義之失敗。

辛亥(一九一一)三月二十九日(陽曆四月二十七日),黃興率各省來粵同志一百七十餘人起義於廣州,此役驚天地、泣鬼神,革命黨人甘死如飴,殉者近百,多為允文允武之青年精英;當時得忠骸七十二具叢葬於黃花岡,英風浩氣,震徹人心,「黃花岡七十二烈士」之名遂永為國民革命之精神表徵,而舉國革命之形勢,乃因之造成。此為先生所領導起義之第十次失敗,亦即辛亥大革命成功之先聲。

「三二九廣州起義」之前,本已先行於長江各埠廣佈響應革命之機關;廣州敗後,長江流域即謀再接再厲,乃立「中部總會」以統籌之。七月,上游四川首先發動「保路」革命,清廷調武漢軍隊前往鎮壓;八月初,武漢革命黨人實行動員,消息走漏,滿清政府因而破獲各處革命機關;同志處至危之境,決冒險以圖成,遂於十九日(陽曆十月十日)奮起一擊,石破天驚之武昌起義乃告發生。一夜之間,武漢光復;各省同志,咸依「革命方略」而齊勇響應。

先生時正奔走募款至美國典華城(Denver),得武昌起義之訊,立即啟程逕赴華盛頓,擬晤美國國務卿未果,乃經紐約轉往歐洲。蓋其所首先考慮者,為滿清與列強均訂有不平等條約,舉中國權益以媚外國,當時且正向英、美、德、法四國銀行團談判借款,誠恐列強為眼前利益而不利於中國革命也。抵歐後,歷訪英、法當局,及銀行團主幹人員。時中國大革命已轟傳世界,國內追蹤先生請即回國主政之電報遍傳歐洲,西報且連篇導先生建立民國成竹在胸之述評,因是而交涉順利,於停止對滿清貸款、制止日本援助滿清,及取消英屬各地對先生之放逐令等,皆獲承諾,遂自歐兼程回國。

文章插圖
先生得武昌起義之訊,立即由美赴歐,致力外交
活動,爭取國際支持。圖為孫先生自歐返抵香港
與歡迎人士合影。

十一月六日(陽曆十二月二十五日),先生抵達上海,國人聞之欣喜,中外各報盛傳先生攜有巨款回國,記者爭相訪問,先生答曰:「予不名一錢也,所帶回者,革命之精神耳。」三日後,各省代表在南京,舉行會議選舉先生為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,即推派代表赴滬恭迎。先生接受後,首即致電各省代表會暨通電各省軍政長官,以「公僕」自稱,言當選為「加文以重大之服務」;並於接受記者關於新政府設立事之訪問時,答云:「昔日有在曠野樹下組織新政府者,今吾中華民國如無合宜房宇組織新政府,則蓋設廠棚以代之亦無不可也。」為廢除厘金陋規及取消外國「領事裁判權」兩事,為新政府必先努力者。於此而見先生政治風範。 經先生主張,各省代表會公議,決定以辛亥十一月十三日,即一九一一年一月一日,為中華民國開元之日,定是日為中華民國元年元旦,並改用陽曆為國曆。至日,先生偕各省代表團來迎代表等,於上午十時自上海出發,下午五時抵南京,旋入城進總統府,晚十一時正式宣誓就任,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------中華民國遂告誕生。先生「三十年如一日之恢復中華、創立民國之志,於斯竟成。」 先生為中國有史五千年來之第一位由選舉產生之元首,以「天下為公」之心,行「公僕」「服務」之事,就任以後,首即通電各省選派參議員來京組織參議院,以為國家最高民意機構;繼依各省代表會所訂「臨時政府組織大綱」,提出各部會總次長名單,經民主程序而組成政府;迨參議院正式成立,即提出「中華民國臨時約法」案,經制定公布而為國家基本大法。先是,武昌起義獲各省響應之時,滿清軍隊士不用命,無力應戰,清廷乃不得已而起用袁世凱,先任之為湖廣總督,繼授之以內閣全權,冀其挽救清廷於垂危;而革命黨人則以袁既漢人,亦冀其能起義反正,期不戰而覆滿清。袁於左右逢源之環境中,主動向革命軍提出和議,武漢革命軍政府以「如袁贊成共和,願舉彼為總統」相許,而有秘密協議。及至先生回國,知有此承諾在先,為示天下為公,決予信守,故於就職誓詞中,特申「顛覆滿洲專制政府,鞏固中華民國,圖謀民生幸福」之前提,「至專制政府既倒,民國卓立於世界,即當解臨時大總統之職」,以推功讓能。袁氏知先生誠意,遂協力迫使滿清皇帝退位。民國元年二月十二日,清帝溥儀發佈退位詔書,先生即於十三日向參議院咨送辭職書,並舉薦袁世凱以自代。茲後並協助袁氏,依民主程序達成選任、就職,及組職內閣諸重大問題,尤特重其向國民宣誓一事。苦心孤詣引導袁氏步入民主程階,為中華民國樹立精神基礎之後,於四月一日正式解臨時大總統之職。

先生既成其「廢滅韃虜清朝,創立中華民國」之志,光風霽月,飄然引退,即以「實行民生主義」為謀求國利民福之奮鬥目標。此意係自同盟會四綱改進而來,且於開國之日誓詞中宣告,其為三民主義實踐初階之含義顯然,至足重視。因是,自解任離京日起,即以「國民一份子」與「革命黨領袖」立場,奔走全國,為民生主義建設致力,歷上海、武昌、福州、廣州、煙臺而至北京,曾欣然受任「籌劃全國鐵路全權」;並巡視正太、北寧、津浦、膠濟諸鐵路;復巡視江陰、鎮江、安慶、九江、南昌、蕪湖、杭州、淞江各地,為鐵路建設作鼓吹與策劃,期於十年之內建築鐵路二十萬里,以奠全面開發建設之基。十月十日首屆國慶之日,先生發表「中國之鐵路計劃與民生主義」專文於外報,十四日設立中國鐵路總公司於上海;民國二年(一九一三)初春,更為實行鐵路建設計劃而赴日本訪問,至則廣受日本朝野之歡迎,並得日方實業家合作籌組「中國興業公司」以相支援。方當全力為國利民福而奔走並獲初效之際,忽袁世凱暗殺國民黨代理理事長宋教仁之案發生,國家命運遂遭突變。

國民黨係由同盟會聯合統一共和黨、國民共進會、國民公黨、共和實進會,凡五政黨合組而成,旨在實現政黨政治,事為宋教仁所熱心聯絡成功,故於民國元年八月成立大會選舉先生為理事長時,先生即委宋氏代理,俾其施展抱負。國民黨組成後,袁氏凱亦支持梁啟超結合六政黨成立民主黨,以相抗衡。二年二月舉行國會議員普選,國民黨獲全面勝利,宋教仁素主責任內閣制,此際主張尤力,大觸袁忌,竟於三月二十日施以暗殺。事發三日後,陳其美即自上海電報局尋出線索,而迅速破案,確證主謀者出於北京政府,舉國為之震驚。先生聞訊自日回滬,即召同志會於黃興寓所。先生以袁氏摧殘民主,必將背叛民國,主張趁其兵力未動而民心憤慨之時,立即起兵討伐;黃興則以事證既明,應待法律解決;遂未作斷。而袁氏則於此際匆忙達成違法借款,秘密調動軍隊,於六月突然下令免除江西、廣東、安徽三省國民黨籍都督,隨即進兵南下。七月十二日,李烈鈞乃在江西舉兵討袁,南京、安徽、上海、廣東、福建、湖南、四川相繼起兵應之;然事機已失,遂致失敗,史稱「二次革命」。

先生於八月二日自滬乘船赴廣東欲指揮作戰,行至馬尾時得知廣東已敗,乃轉赴臺北,住「梅屋敷」(即今台北中山北路國父史蹟紀念館)小住,旋赴日本尋思重整革命大業方案,決定以從頭做起之精神重行組黨,於九月二十七日起,開始以中華革命黨名稱辦理黨員宣誓;至民國三年(一九一四)七月八日,正式成立中華革命黨於日本東京。先生檢討革命頓挫原因,實由於辛亥革命成功後「不行革命方略之過」,故特為著意於中華革命黨方略之制定,經十七次之會議,於歲杪頒行。方略凡六編,於軍事、政治、法律、則例、獎懲,並各種文告,均巨細不遺,冀革命遍起而舉國一致也。同時明定以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為國旗,以中華革命黨總理為革命軍大元帥。先生即依方略執行大元帥職權,委派各省革命軍司令長官,全面開展革命起義活動。及至民國四年(一九一五)春,袁氏凱帝制自為野心益露,日本藉此脅迫其承認二十一條苛求,袁竟於五月九日屈服承認;八月,有所謂「籌安會」出現,帝制遂公開進行;十二月,更扭捏宣布「接受帝位」,篡改中華民國五年(一九一六)為「中華帝國洪憲元年」。  先生於四月三日揭發日、袁二十一條款談判真相,號召國人奮起維護國權;九月發布宣言,號召國人共擊竊國獨夫。自是而討袁之師接踵遍起,袁是在「千夫所指」之下,於民國五年六月六日羞憤而死。先生隨即發表「規復約法、尊重民意機關」之宣言,繼行總統職權之黎元洪遵之,於六月頒令遵行元年約法並續行召集國會。中華革命黨捍衛民國功成,遂令革命軍止戰停兵。

民國六年(一九一七)春,先生著成「民權初步」即「中國存亡問題」兩書;並通告海外中華革命黨支部、分部及交通部,即作恢復國民黨名稱之準備。方當規劃國家長治久安之際,北方政府又生巨變,事由國務院總理段祺瑞脅迫國會而起,繼發展為黎元洪與段祺瑞間的府院之爭,再發展為段祺瑞指使所謂「督軍團」叛變;最後使得頑固的「保皇派」軍人張勳得到機會,以「調停」為名率兵進入北京,先逼黎元洪解散國會,再發動兵變擁滿清廢帝溥儀復辟。時在五六兩月之間,竟接連發生倒閣、叛變、軍人干政、解散國會種種毀法事件,至七月一日復辟醜劇發生,北方混亂遂達於頂點。其後雖復由段祺瑞起兵驅逐張勳,粉碎復辟,而北方則自此形成軍閥爭戰之局面。先生為捍衛中華民國,遂起而以護法號召天下。

七月十九日,先生至廣州發表通電,請國會議員來粵集會,以行民國統治之權。八月二十五日,各省到粵議員舉行國會非常會議,旋即議定「國會非常會議組織大綱」暨「中華民國軍政府組織大綱」;九月一日,選舉先生為中華民國軍政府大元帥,九月十日就職,執行護法討逆任務。時段祺瑞已再以武力控制北政府,意即舉兵來犯,先生遂於十月七日下令北伐,護法戰役自此開始。

民國八年(一九一九)一月,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之和平會議在巴黎舉行,中國為勝利一方「協約國」之一員,但未得列強之平等對待,且竟由英、法與日本勾結,將戰敗國德國在華應行權利另作分配。尤其遷就日本要求,將德國原以不平等條約取得在山東之一切權利讓予日本,最為國人所憤慨。五月四日,北京大學等校學生為此集會遊行,全國各地學生繼起響應,愛國運動風起雲湧;其後,知識份子中之熱心改革人士藉以導引,蔚成「新文化運動」;繼之,則有各種激烈思想滲入其中,遂使此一源自愛國情操之「五四運動」趨於複雜混亂。先生時正潛心著述,已成「孫文學說」暨「實業計劃」兩書,乃即相繼發表,期以導正國人心理,及指引因應方向。「孫文學說」以「知難行易」之理,勉勵國人力行建國;「實業計劃」為全國物質建設詳定藍圖,並號召國際合作開發中國富源,謀中外互利以增進世界福祉;此二書併前者「民權初步」之民主社會建設實務,合而稱為「建國方略」。復命同志創刊建設雜誌,以導正社會思想。是年十月十日,先生即令改中華革命黨為中國國民黨,以廣包容。加中國二字者,乃所以示其精神有別於元年之國民黨也;而其精神所在,則為兼中華革命黨與國民黨所具性質,即革命與民主並重也。

民國十年(一九二一)四月,國會議決取消軍政府,依中華民國法統組織正式政府,並舉行大總統選舉,先生當選,於五月五日就任。按此次選舉,實遵約法,為中華民國正式政府,亦為正式中華民國大總統,考諸議案、通告、對內對外宣言皆然。而有以「非常大總統」為稱者,且多見沿用之,此於史無可徵尋,蓋以當時北方有徐世昌組「新國會」,並用舊選舉法選為總統,先生已斥其「名分不正」;而舊國會已自北遷南,維護法統,其所選舉者自為正式總統與正式政府。其時舊國會斥北政府為非法,北政府貶南方為「非常」,北政府據地廣大,影響視聽印象較多,致世人習焉不察;然法統所在,自當正名,未可因國會舉行「非常會議」而認依法選舉之正式總統為「非常」也。

先生就任中華民國大總統後,即函北政府徐世昌曰:「世界之民主政治,既非君所嘗聞,中國之何以實行民主政治,又非君所能解…….惟忠於民主政治之人,始能知其所以然,而為之不二,故遂以文承其乏。…….今日之事,君宜自省,名之不正,君所已知;君之不能有益於中華民國,而反以害之,亦君之所以覺。即日引退以謝國人,則國民必諒君不獲已,且善君之能改過也。」

民國十一年(一九二二)一月,先生充實大本營編制,決定移設贛州,並整備軍伍,次第推進;二月三日,下令伐令,以李烈鈞統一軍出江西,許崇智統一軍出湖南。此際所亟需者,為廣東後勤支援,先生命陳炯明主之,參謀長鄧鏗實總其務。三月二十一日,鄧鏗忽被刺於廣州,經查知主謀者為陳炯明族弟,乃知隱患非常,遂開緊急會議,採蔣中正等人主張即行班師回粵。蔣中正授命率軍為前鋒,師行迅速,炯明遁避,四月二十二日先生回抵廣州。蔣中正建議即行消滅陳部,以清內患;先生持寬容襟懷,僅削陳之省長兼總司令職,仍任以陸軍總長,期其悛悔。蔣中正以所謀未納,又知陳必叛,乃慨然有去志;先生親往挽留,後仍辭歸浙江。五月,先生集北伐大軍於韶關,並親臨誓師;迨北伐各軍入贛,陳乘機回佔廣州,並派兵四出騷擾,以亂後方。先生為鎮撫陳部,使前敵將士免於後顧,乃於六月初率少數衛士回至廣州,欲以精誠感召陳氏;詎陳已與北洋吳佩孚通款,相約夾擊北伐軍,竟於六月十六日發動叛變,圍攻總統府。先生於間不容髮中脫險,登楚豫兵艦,率海軍討逆平亂;旋遷永豐艦為大總統行轅,接見記者,宣布照常行使職權,戡亂護法。時蔣中正聞先生蒙難訊,即兼程來粵,於二十九日登艦;先生遂授以海上指揮全權,自是歷五十日戰鬥。至八月九日得北伐軍回師失利確報,方離粵赴滬。

民國十一年(一九二二)一月,先生充實大本營編制,決定移設贛州,並整備軍伍,次第推進;二月三日,下令伐令,以李烈鈞統一軍出江西,許崇智統一軍出湖南。此際所亟需者,為廣東後勤支援,先生命陳炯明主之,參謀長鄧鏗實總其務。三月二十一日,鄧鏗忽被刺於廣州,經查知主謀者為陳炯明族弟,乃知隱患非常,遂開緊急會議,採蔣中正等人主張即行班師回粵。蔣中正授命率軍為前鋒,師行迅速,炯明遁避,四月二十二日先生回抵廣州。蔣中正建議即行消滅陳部,以清內患;先生持寬容襟懷,僅削陳之省長兼總司令職,仍任以陸軍總長,期其悛悔。蔣中正以所謀未納,又知陳必叛,乃慨然有去志;先生親往挽留,後仍辭歸浙江。五月,先生集北伐大軍於韶關,並親臨誓師;迨北伐各軍入贛,陳乘機回佔廣州,並派兵四出騷擾,以亂後方。先生為鎮撫陳部,使前敵將士免於後顧,乃於六月初率少數衛士回至廣州,欲以精誠感召陳氏;詎陳已與北洋吳佩孚通款,相約夾擊北伐軍,竟於六月十六日發動叛變,圍攻總統府。先生於間不容髮中脫險,登楚豫兵艦,率海軍討逆平亂;旋遷永豐艦為大總統行轅,接見記者,宣布照常行使職權,戡亂護法。時蔣中正聞先生蒙難訊,即兼程來粵,於二十九日登艦;先生遂授以海上指揮全權,自是歷五十日戰鬥。至八月九日得北伐軍回師失利確報,方離粵赴滬。

陳炯明叛變,舉國同憤。先生抵滬後,各方紛紛聲援討陳,乃於十月派出蔣中正赴閩,以北伐軍入閩部隊組成東路討賊軍;派滬魯西行,聯絡曾追隨北伐之滇軍桂軍,組成西路討賊軍。十二月,西路大出,東路亦發,至民國十二年(一九二三)一月十六日遂克復廣州。二月,先生旋粵,重建革命政府,為以和平統一號召北方,乃改用大元帥名義續行職權。

文章插圖
先生主持黃埔陸軍軍官學校開學典禮,蔣中正校
長恭立於側。

民國十三年(一九二四)一月二十日,中國國民黨舉行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於廣州,先生躬親主持,通過總章、宣言;選舉中央執行委員予監察委員;並慎重提出組織國民政府暨實施建國大綱案,以及紀律問題等案,至三十日閉幕。翌日,先生即召集當選之中央執、監委員,舉行第一次全體會議,成立中央黨部,次第達成黨的改組。四月十二日,先生手書印布國民政府建國大綱,確定革命建國目標與步驟,本三民主義五權憲法之宗旨,循軍政、訓政、憲政之程序,由縣而省而至全國,以實現中華民國之國家建設。

先生於一全大會開會期間,復進行兩大工作:其一為創設黃埔陸軍軍官學校;其二為親自作三民主義之系統講述。關於軍官學校之創辦,實乃先生多年以來之心願,蓋自倡導革命數十年來,均以未能建立真正之革命軍而致屢興屢敗;民國六年苦心經營之軍隊,又因付託非人,竟為陳炯明資為反叛之工具;懲前毖後,於千百試煉之中,以「疾風然後知勁草,盤根錯節而後見利器」之識鑒,而堅決付蔣中正以此使命。蔣於受任軍官學校校長後屢辭,先生以「務須任勞任怨,百折不回,從窮苦中去奮鬥,故不准辭職」責望之,並親自選定以陳炯明叛變二週年紀念日──六月十六日為軍校開學日期;屆時親往主持開學典禮,致以「革命軍的基礎在高深的學問」之訓話,復隆重頒以「三民主義,吾黨所宗,以建民國,以進大同;咨爾多士,為民前鋒,夙夜匪懈,主義是從;矢勤矢勇,必信必忠,一心一德,貫徹始終。」之訓詞,其望切責嚴之心可見。關於三民主義,先生歷年講述甚多,大旨已具;唯為建國遠久計,自民國八年建國方略著成之後,即更策體大思精之撰述計劃,並已著手著作,不幸民國十一年陳炯明叛變時燬於砲火。茲當開展新局之際,全黨全國迫切仰望三民主義全書,乃決定改以講述方式速成之。自一月二十七日迄八月二十四日,凡講述十有六次,民族主義與民權主義各以六講終篇,民生主義則僅至四講,尚有預定四講在特別慎重深研極思之中,以其所關最遠且大也,乃竟因國事多事繼以北上而終未完成。

自民國十二年十月二十三日,北方馮玉祥、胡景翼、孫岳聯合發動北京政變,推倒直系之總統曹錕,電請先生入京主導統一建國大計;先生為和平奮鬥以救中國,決以革命領袖之大無畏精神前往,乃於十一月十日發表北上宣言,提出召開國民會議及廢除不平等條約之主張,期以喚起民眾,發揮民力,達成國家獨立、自由、統一諸目的。十三日,於萬民恭送中自廣州啟行,並特繞道黃埔,校閱軍校學生,慨然語蔣中正校長曰:「余所提倡之主義,冀能早日實行,...若二三年前,吾即不能死;今有學生諸君可完成吾未竟之志,則可以死矣!」語重而心長。

先生經香港、上海,復取道日本,所至均發表對國是主張;在日本神戶並講演「大亞洲主義」,勸告日人發揚東方王道文化精神,勿為西方霸道文化所誤。歷二十餘日行程,於十二月四日抵達天津,以嚴寒中奔波勞頓致病,暫留就醫。除夕之日,抱病入京,以書面談話致意同胞曰:「兄弟此來,不是為爭地位,不是為爭權利,是特來與諸君救國的。」並言救國之道,當俟病痊向國民詳述。遂即延醫會診,斷為肝病。惟先生時時為國勞心焦思,未能靜養,病勢乃日益沉重,至民國十四年(一九二五)三月十二日,不幸逝世於故都,享年六十歲。先生為求中國之自由平等,致力國民革命達四十年,而大業未竟,遺命同志「務須依照余所著建國方略、建國大綱、三民主義,及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,繼續努力,以求貫徹」。並諄囑將其最近所主張之「開國民會議」及「廢除不平等條約」兩事,於最短期間促其實現,蓋此乃對內喚起民眾、對外爭取平等之起點也。先生因盡瘁國事,不治家產,其原配盧慕貞女士所生一子科、二女金琰、金琬均已長成自立;繼配宋慶齡女士嫺婉好學,乃囑以所遺書籍、衣物、任宅付之以為紀念。

先生逝世後,北京政府發布國葬令,並令全國各機關下半旗三日誌哀;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以先生終生為民主奮鬥,永以國民一份子自居,決議接受民眾哀悼而拒絕政府國葬,改以國民禮制行之。於三月十九日由中國國民黨黨員舁挽移靈,二十四日在中央公園接受民眾致祭,四月二日安厝於西山碧雲寺內石塔中,以待全國統一後安葬於南京紫金山。

文章插圖
南京紫金山中山陵全景。

五月十六日,中國國民黨舉行第一屆第三次中央執行委員全體會議,隆重決議接受先生遺囑並發表宣言昭告全黨。民國十七年(一九二八)蔣中正總司令繼承先生遺志完全北伐,於七月六日代表黨與政府,率各集團軍總司令恭詣碧雲寺先生靈前,祭告軍事任務完成,即依遺教實行國家建設。翌年(一九二九)六月一日,中國國民黨正式奉安先生之靈於南京紫金山麓,建中山陵為中國歷史永久聖地。民國二十九年(一九四○)四月一日,國民政府通令全國,尊稱先生為中華民國國父。